西汉竹简本《老子》的第一章是《德经》，这一篇和马王堆帛书及其他一些早期版本有一个地方不同，比后来传世本的《德经》也要多一句，这一句就是「下德为之而无以为」。

上德不德，是以有德。下德不失德，是以无德。

【资料图】

这里讲了上德和下德两个概念。这里的上下不是方位或位置的高低，上是指上品或比较高尚，是品质还有程度的意思。上德不德，是以有德。上德不是故意有为的去积累德，而是按照自然的规律做事。德本身始终在它的正位上，你不用管不用在意，只要你做的事都合乎自然都正确的时候就是顺应自然规律，这就叫有德。

下德不失德，是以无德。下德就是你生怕做的不对，老想做得更好，这个想法没有错，但这么去做的时候你对自然规律认识的就不深刻，会有偏差，所以老需要去纠正，好像很用劲儿也很认真，但就是有所欠缺，就是无德。你不知道自然规律，只是用自己的后天愿望在做这件事。这就区分了上德和下德，上德就是有德，说你这个人有德就是上德，合乎道，差一点点就是无德，下德就是无德。上德无为而无以为，我不是为了自己后天的欲望而做，没有先入为主的想法，对结果、名利、好处也不执着，就把事给做好了。

下德为之而无以为。其他版本没有这句话，只竹简版有，所以好多人认为这句话是多余的，但其实从上下文连起来看，它有存在的意义。下德是我带着愿望或为了实现某个目的去做事，但是做完以后却不在意不执着于结果。上仁为之而无以为，所以下德跟上仁是一样的，这跟前面「下德不失德，是以无德」就连上了，下德不是德，而是仁义礼智信的仁。仁是有为的，我要去做某件事儿，有要去建功立业的愿望或目的，但最后对结果对名利也不执着。这个过程不是完全的合乎自然规律，有人为的后天的东西加进去，这和道、和德都有区别，就不是德的状态，所以叫做仁。

为什么有上仁没有下仁？上德是德，下德就是仁，所以就不讲下仁了，因为仁再次一点就是义，义再次一点就用礼，下德为之而无以为这句话放在这儿，就是举了一个例子告诉你下面就不用下仁、下义了。因为下仁就是上义，下义就是上礼，跟下德就是上仁一样，所以「下德为之而无以为」这句话在这儿是承上启下，可以为下面做省略。开篇讲：上德不德，是以有德。下德不失德，是以无德。上德无为而无以为，读者就会问下德是什么，在文义和上下文的关系上好像就缺了一点，加上这一句以后整篇就是完整的。

这很有意思，经典在不断的传抄变化，可能是抄写的人有自己的主观判断，他觉得这句话多余就拿掉了，然后他的抄本反而流传的比较广，所以大多数版本里都没有这一句。从这里咱们也获得一些启示，看经典的时候要尽可能地多看一些版本，互相印证一下，看看那个地方都有哪几种说法，然后找出后面不变的东西，这样才可能接近经典的原意或是比较理想的含义。

上德无为而无以为，下德为之而无以为。上仁为之而无以为，这就证明下德就是上仁。下德不失德，是以无德，下德要拼命维护德的状态。这种有为的方法就是仁义礼智信的仁。义是有为法，我要去做这件事，带着愿望和后天的执着想法去做，做完以后对结果也比较在意，有以为就是做完这个事我很在意，我还要拿这个来表明自己很讲义气，很有义。

上义跟德的区别，上仁和上德的区别都是一个为之，一个是无为。你后天掺杂了多少，你是不是遵从先天真阳的生长收藏的规律去做？如果不遵从真阳元气的规律去做事儿就会有透支或偏差，这样你需要去用力维护它，用后天的一些方法再去把它纠正过来。这个过程中你就失去了上古天真。（未完待续）

春天了，

换套清爽的太极服……

万周迎

北京陈发科太极拳第四代传人

当代知名太极拳家；非物质文化遗产陈式太极拳第十二代传人、北京陈发科太极拳第四代传人、非遗通背拳第八代传人、北京侠友太极书院创办人、正安文化特聘太极老师、运动处方指导师。曾出版太极拳专著《非视觉太极》《轻敲太极门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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